重八家的傻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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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老朱的帝王之道!真正强大的君主,不在乎臣子的忠奸!(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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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什么机会?”


胡惟庸看向李善长。


“这个机会在齐王身上。”


李善长沉声道,


“我们假定,定妃的确是陛下烧死的,那么对于齐王来说,是不是就是他的父亲,亲手杀死了他的母亲?”


“而像他这样不受宠的皇子,本就不得父皇的关注,一向都是和母亲亲近,如果他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被父皇所杀死,你觉得他会怎么想?”


胡惟庸闻言,脸色微微一变。


“那他一定会恨!”


“纵然是不敢表露出来,但他一定会怀恨在心!”


“帝王家不比寻常百姓家,父子之间本就感情淡薄,恐怕除了太子和吴王之外,其他皇子一年到头也见不了皇帝几回,对他们而言,母妃绝对是更亲近的存在!”


他一脸笃定的分析道。


“对!就是这个道理!”


李善长抚须道,


“不过,这是一条长线,纵然是真的掌握了齐王,想要他起到作用,也还需要很多年,这中间,还得不断的投注心血在他身上。”


“惟庸啊,这几个月来,老夫总结了失败的教训,咱们啊,一定要沉得住气,要做大事的人,首先就是要有耐心,要能熬!你明白吗?”


“放长线,方可钓大鱼,来来回回一直小打小闹,其实并没有什么意义,反而会增大我们的风险。”、


“你明白吗?”


胡惟庸点了点头。


“恩师所言甚是。”


“学生谨记在心,不过,按照恩师的意思,我是不是找个机会,接触一下齐王?当然,硪不会暴露自己的意图,只是先释放一些善意,我想,现在这个时候,他应该很需要这些。”


李善长微微颔首。


“有好的机会,自然可以,不过不要太刻意,这事儿伱自己斟酌,不用事事都请示我。”


他起身轻叹道,


“我啊……我老了,你看,过完年我都五十八岁了。”


“再过几年,我就要告老还乡了,以后可得仰仗你了。”


胡惟庸闻言,不由得一笑。


“恩师说的哪里话?五十八岁正是闯的年纪!”


“再说了,古代大臣七十岁才告老,你至少还有十二年的左丞相当!再加上您出众的能力,在我们大明,谁可替代?纵然是上了七十岁,陛下都不一定会放您告老的!”


“没了您!大明就没有主心骨了!”


一通连环彩虹屁拍了上去,听得李善长捻着胡须,笑意盈盈。


“你这张嘴啊……真是跟抹了蜜似的!”


他略挺了挺腰板,傲然道,


“不过,你说的倒也不错,老夫虽然年纪大了,但不服老!”


“只要有机会,老夫还是会去拼,会去闯!惟庸啊,我和你是亦师亦友,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李善长稍稍一顿,沉声正色道:


“所以……我若有机会,也会拉你一把!这次大封功臣,你没捞到什么好处,一下子就短了别人一截了,得想办法追赶,起码,得先从右丞转为左丞。”


“如今刘伯温的内阁搞得有声有色,分走了我们中书省许多权力,这种局面,也必须扭转!”


胡惟庸听到这话,也是重重的点了点头,斗志昂扬。


正此时,一阵脚步声传来。


“老爷,老爷!”


“不好了!大公子不听老爷的命令,这会儿正在发脾气呢!”


“您……您要不要去看看?”


家仆神色有些慌乱,走到了李善长的面前连声禀报道。


李善长脸色一变。


“这个逆子!”


“他他他……他莫非真的要做女人不成!”


“我……我!哎!”


他很想爆粗口,但最终却也只能化作恨恨的一声叹息。


毕竟,这不是儿子的罪过。


要怪,怪的也是朱橘!若非是朱橘下了那番狠手,李祺又怎么会变成那样?!


“恩师,李祺他……怎么了?”


胡惟庸见状,小心翼翼的问道。


“……一言难尽,不提也罢!”


李善长摆手摇头,长叹道,


“我……我就当没生过这个儿子吧!”


胡惟庸略一沉默,忽的道:


“恩师,您也还算健壮,不如再娶几房好生养的小妾,再生个儿子?”


“我给您物色物色?”


李善长目光微微闪动。


“您别担心,一切都交给我,交给我来办!”


胡惟庸见状,连忙打包票道,


“包您满意!”


……


几日后。


紫禁城,华盖殿外。


漫天雪花飞舞,映照的整座应天城皆是雪白一片。


“瑞雪兆丰年啊。”


朱元璋凭栏而望,笑道,


“今年算是有惊无险,最终还是可以评定为丰收之年!现在,咱就等着户部把各地税收报上来了。”


“瞧瞧这雪,去年都没下雪!看来,明年将是比今年还要大的丰收之年!”


一旁的朱标闻言,也是连连点头。


“若是能有连续两个丰年,那我大明的国力绝对可以更上一层楼了。”


他应声道,


“海内升平,将不再是奢望。”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对未来无比的乐观。


朱橘倒是一言不发,只是观赏着面前的雪花。


前几天那一场是小打小闹,今天这一场,才可以称之为‘大雪’!


“嘿,难得这小子没给咱唱反调哈。”


朱元璋瞥了一眼朱橘,道,


“臭小子,你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朱橘听到老爹喊他,这才回过神来。


“没想啥,这大雪的确是好兆头。”


他道,


“一场大雪,能将土地里的虫卵全都冻死,来年少了虫灾,要是再风调雨顺一些,那自然会大丰收。”


“所以,咱们是该期待大雪纷飞的寒冬,要是碰到暖冬,那搞不好就有隐患了。”


朱元璋和朱标闻言,皆是恍然。


“原来还有这样的奥妙蕴含在其中……”


朱标喃喃了一句,转而夸赞道,


“不错,不错,有理啊!”


“小橘子,你想的还真够细致的!”


朱橘嘿然一笑。


正此时,脚步声传来,只见毛骧冒着风雪,走到了朱元璋面前。


“陛下,微臣有密事呈奏!”


他单膝跪伏在地,却是看了朱标和朱橘一眼。


然而,朱元璋却是摆了摆手。


“无妨,这里没有外人。”


“你讲吧。”


对于老朱来说,朱标和太子,自不消多说,而朱橘也是他打算好好培养,将来进入核心决策层的人,所以也不用让他回避。


学一学,也挺好。


“是。”


毛骧倒也没犹豫,道,


“根据微臣的调查,前阵子徐达、汤和等人联合在一起请战的缘由,已有了一些眉目。”


“在请战那天的前一天晚上,有三十余位武将齐聚在中书省右丞胡惟庸的家中饮宴,酒宴上,众武将颇有对陛下封赏不满之词,随后第二天,他们先找的汤和,由汤和出面,才带动了徐达的出面。”


“微臣怀疑,居中串联者,就是右丞胡惟庸!”


说着,他便将手中的奏本上递。


这里头,都是銮仪卫下面一线的密探交上来的一手资料!


哗啦。


朱元璋听到这番话,倒是面色不改,随意的翻看了两眼。


“嗯,咱知道了。”


“你下去吧。”


他吩咐道。


毛骧点了点头,应声而退。


见他离开,朱元璋才挥了挥他手中的奏本,朝着朱标和朱橘问道:


“这事儿,你们怎么看?”


朱标顺手从朱元璋的手里接过了奏本,仔细的瞅了两眼。


“儿臣一直对胡惟庸这个人观感不是很好。”


他蹙眉道,


“此人是有一些能力,但却野心勃勃,总觉得他存在某种企图。”


“对于他私底下的一些小动作,我也察觉到一些,只是爹你没说,我也就懒得和他计较而已。”


“这一次,他竟敢发动武将们请战逼宫,简直是居心叵测!我觉得,可以找个理由把他给按下了,这种人,纵然是再有能力,用起来也膈应。”


朱标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


他喜欢宋濂、刘伯温这样的正人君子。


而胡惟庸在他看来,就有点阴险小人那味儿了,不值得重用。


朱元璋笑着点了点头,转而看向朱橘。


“老六,你觉得呢?”


他又问道。


朱标也是看向朱橘,亦想听听小橘子的见解。


“胡惟庸本来就是个老阴逼,背地里干了不少坏事儿,这没啥好说的。”


朱橘不假思索的道,


“我早就想弄死他了,不然留着也是个祸患。”


“不过呢,有这样的王八蛋在,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他这种人,老实说,能力还是有一些的,算的上是精明强干。”


“我觉得吧,一个真正厉害的君主,应该是无论臣子是忠臣还是奸臣,只要有能力,就都可以拿来用!在用的时候,贤与不贤,由不得他们!只能在君主的掌控下,兢兢业业的做事!”


“典型的例子,就是唐太宗李世民,他手底下就有一大票奸臣,有前朝余孽,也有包藏祸心之人,比如许敬宗之流,但他们在唐太宗的手底下,都挺乖挺老实的。”


“这,就能彰显一个皇帝的能耐了!”


朱标眉头微微一挑。


“你这说法……有点意思啊!”


他颔首道,


“贤与不贤,由不得他们!爹以前好像也跟我说过类似的话语。”


“看来,你俩才是一脉相承的亲父子。”


这个玩笑,听得朱元璋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你是像你娘多一点,不是没手段,也不是没心眼,而是太过于光明磊落了一些。”


老朱道,


“其实臭小子说的是对的!”


“一个真正有能耐的君主,是掌控群臣,而不是倚仗某几个贤臣良臣,摒弃所谓的奸臣。”


“根据咱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忠臣往往是庸臣!而有能力的呢,则必然有野心,有自己的一副小算盘!比如李善长、胡惟庸他们,要么就是性格古怪,自命清高,如刘伯温这样。”


“又有能力又忠心耿耿的,真的很罕见,所以说诸葛亮是千古名臣的典范,这样的大臣,谁不想要呢?可几千年来,也没几个!”


“所以说,身为君主,如何运用那些有能力,但有瑕疵的大臣,是一门很要紧的功课。”


“这门功课,老六倒是走在了前面,悟到了精髓,标儿你啊,还得好好琢磨琢磨!”


朱标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看来,自己这个储君,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啊!


“再说胡惟庸的事儿,你看似是胡惟庸居中串联,做了这些小动作,但是……真的是他在主导吗?”


朱元璋目光深邃,呵呵笑道,


“他没这么厉害。”


“一个没有战功的文官而已,三言两语就让那帮子骄兵悍将全都认了大哥了?”


“定然是有人在背后支持他,真要敲打,也是敲打背后这个人,而不是执着于胡惟庸。”


“你们遇到事儿后,不要被表象所迷惑,而是要去挖掘其本质,打蛇要打七寸!要不然都是小打小闹,跟挠痒痒似的,有什么意思?”


朱橘和朱标听到这话,皆是点了点头。


这话有理!


呼呼——


北风呼啸,雪愈发大了,一股子寒风吹的老朱打了个哆嗦。


“行了行了,别搁这儿吹风了!”


“回去回去!里头还暖和点,再有小半个月就过年了,今年难得是个丰年,又是北伐成功的一年,咱辛苦了这么久,也得稍稍放松放松,享受享受,顺带庆祝庆祝!”


……


转眼间,半月已后。


大年三十之夜,应天府灯火通明,而紫禁城之内更是一派辉煌气象!


一车紫檀在奉天殿外点燃,浓郁的香味传遍皇宫,甚至都逸散到了紫禁城之外!


“父皇这回算是奢侈了一把啊!紫檀木都烧起来了!”


朱棡嗅着那一股子味道,忍不住称赞道,


“真香啊!”


一旁的朱棣点了点头。


“当年奢侈无度的杨广也烧过,不过他可不是烧一车,而是一口气烧几十车!当时整个长安都被紫檀木燃烧所释放出来的香味所包裹!”


他道,


“那才叫奢侈!咱们父皇……这顶多就算是体验了一下而已。”


正聊着,朱标已然是盛装而来,还带着太子妃常氏。


“你们在外面吹风啊?”


他紧了紧身上的袍子,手里握着一个礼盒,笑道,


“我可受不了冻,我先进去了哈!”


“你们差不多也可以进来了,宴席马上就开了!”


说罢,朱标便是走进了殿内。


“嗯,是有点冷,咱也该进去了。”


“大哥还带了贺礼,真讲究,你们带礼物了吗?”


“带了啊!今天这样的丰年,这样的大胜之年,岂能不贺?难道你没带?”


“哈哈哈……我当然也带了!”


“那你说个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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