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山苏氏,苏允最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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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八章 为有故人来!(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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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安府蒸蒸向上,苏允每日则是十分忙碌,不仅要指引着延安府各项事情的推进,而且还每天都在写文章。


他写文章主要是针对延安府的各种建设,纠正苏学会的各种思潮。


比如说纠正苏学会渐渐滋生的官僚主义,又比如抨击土豪劣绅染指苏学会、又比如批评有些人渐渐滋生的轻慢之心等等。


苏允认为,要保持苏学会与静塞军的战斗力,便需要不断地保持着先进性。


有问题就要及时纠正,更是要行堂堂正正的路线,不怕问题,不诿过饰非,去面对它,去公开它,去解决它,去警惕它。


如此才能够让整个苏学会以及静塞军上下保持一种奋进激昂的进取精神,而不是在这个快速发展的过程之中不断地腐败下去。


苏允在前世也好,在这一世也罢,无论是现实中还是读史书得来的经验都证明。


国家也好,造反势力也罢,亦或是商行、公司企业,很多时候打败它们并非同行、敌人有多厉害,而是它们自己内部出了问题。


而问题通常是腐败、官僚主义、组织架构臃肿等等问题的集合体,总体而言,便是整个集团都丧失了进取的精神。


这是苏允最为警惕的地方。


因为在苏允看来,苏学会与静塞军一文一武,尽皆是代表着各自领域的先进性,虽然说规模不大,但就思想与技术两个维度来评价,这两个集团无疑是拥有着无穷的发展潜力的。


可以说,苏学会代表着当今世界上最为先进的官僚治理团队,静塞军则是当今世界上最擅打仗军队。


苏允不担心这两个集团的技术上的问题,而是要操心着不让他们腐化。


只要保持这个队伍的进取心,那么他的蓝图便会一步一步的实现!


便在苏允十分忙碌之时,忽而远方来人,让苏允喜出望外。


苏迈来了。


兄弟二人见面,格外惊喜。


苏允拉着苏迈问了许多叔父苏轼的诸多事情,苏迈自然是愿意说的,将一家的事情娓娓道来。


不过苏允越听越是沉默,听到后面,苏允眼泪都有些扑簌而下。


自从被自己牵连贬出汴京,苏轼的遭遇便每况愈下。


先是被贬谪去了庐州,在庐州只待了八九个月,然后又被贬去信州。


一家人辛辛苦苦收拾了家当,一路南下去信州,然则信州还没有到,紧接着又被贬谪去梧州。


等到一家人千辛万苦抵达梧州,刚落脚不过一年,然后朝廷的圣旨又来,这一次直接贬谪去了惠州。


而在苏迈动身的时候,苏轼刚刚接到朝廷的圣旨,这一次要坐船出海去儋州了。


苏允落泪道:“大兄你不陪着叔父前去儋州,先来我这边是为何?”


苏迈亦是落泪道:“阿爹从某个友人处得知居正你的下落,非要让愚兄将这些年写的东西给你送过来。”


说着苏迈拿出用油纸紧紧包裹的包裹,苏允赶紧拿刀子切割开来,里面厚厚的一沓诗词,以及一大沓写给自己的书信。


苏允打开最新的一封信,苏轼那清秀流畅、自然洒脱的字映入眼帘:


【子允吾侄如晤:


惠州江声夜夜入枕,偶见竹影穿窗,恍惚犹是黄州光景。


彼时汝方弱冠,时常摹写《汉书》,墨污襟袖而笑盈庭树。


今案头《汉书》旧卷,犹存汝稚笔圈点,展卷如见少年眉目。


去岁闻东江潮信,惊涛裂岸时忽得汝讯。朝云抚琴,弦断三迭;季常策马,霜满孤山。


世人皆言汝负狂名,独吾见青枫浦上,犹有白鹭栖于寒枝——逆鳞之举,岂非痛极而鸣耶?


昔韩退之谏迎佛骨,柳子厚赋囚山篇,皆以赤心触天威。


汝今蹈此险径,恐是见民生疾苦,肝胆沸煎难抑耳。


吾谪居惠州,亦垦荒三亩,新酿“雪堂春“酒熟,窖藏以待汝归。


岭南瘴疠之地,瘿瓢挂杖,啖荔三百,反觉形骸愈轻。


昔陶元亮云“刑天舞干戚“,今吾辈放逐江湖,犹可对月长歌,此非天赐逍遥乎?


闻汝幽系囹圄,夜梦常返临皋亭。忆元丰三年长江畔,汝醉倚舟,诵“时逢空军吾不悔,但愿畅饮阿回汤“,如今思来,亦是忍俊不禁。


又忽而忆起,汝曾诵“九死南荒吾不恨“,当时戏言,岂料竟成谶语?


然苏氏子孙,宁折勿弯,纵使零落成泥,犹有墨香透纸——汝在逃离汴京时候所书,已传抄江南士林矣。


今遣迈儿携蜀中陈皮、峨眉雪芽往探。西北苦寒,可煎茶暖身。


春蚕到死,丝方尽否?吾待霜鬓再逢日,与汝共棹赤壁孤舟,听江上清风作答。


叔轼顿首!


元祐五年春于惠州。】


苏允捧着叔父的书信,泪水模糊了双眼,过往与苏轼相处的点点滴滴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浮现。


苏轼那豁达乐观的身影,以及对自己的谆谆教诲,此刻都化作无尽的思念与愧疚。


苏迈在一旁看着苏允,心中亦是酸涩,轻声说道:“阿爹虽历经磨难,却从未有过丝毫抱怨,每到一处,皆与当地百姓打成一片,垦荒种地,酿酒赋诗,倒也自得其乐。


只是心中一直牵挂着你,听闻你的消息后,便日夜赶写这些诗词和书信,盼着能早日送到你手中。”


苏允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缓缓展开那些诗词。


一首首饱含深情与豁达的词句映入眼帘,其中既有对往昔生活的追忆,也有对当下处境的淡然,更有对自己的鼓励与期许。


苏允逐字逐句地读着,仿佛能看到苏轼在岭南的月夜下,挥毫泼墨,将满腔的情感倾注于笔端。


许久,苏允抬起头,目光坚定地对苏迈说:“大兄,叔父的教诲,我定铭记于心。


如今我在延安府,虽举步维艰,但也闯出了一片天地。


苏学会与静塞军正蓬勃发展,我定不会辜负叔父的期望,要让这西北之地,成为真正的乐土。”


苏迈微微点头,眼中满是欣慰:“阿爹也是这般期望。他常说,苏氏子孙,无论身处何地,都要有担当,要为苍生谋福祉。如今你在延安府的作为,他若知晓,定会倍感欣慰。”


苏允将书信和诗词小心地收好,放入箱中。


随后,他拉着苏迈来到书房,将延安府的发展规划详细地说与苏迈听。


从农业的革新到工业的崛起,从教育的普及到军事的整备,每一项成就与计划都凝聚着苏允和众人的心血。


苏迈听着,不时发出惊叹:“居正,你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延安府治理得这般有声有色,实在令人钦佩。


阿爹若看到,定会为你骄傲。只是如今你发展迅猛,朝廷那边,怕是不会坐视不管。”


苏允冷笑一声:“朝廷如今内部混乱,党争不断,又有西夏、吐蕃等外患,暂时无暇顾及延安府。


况且,我已将延安府打造成了一个坚固的堡垒,无论是经济、军事还是民心,都坚如磐石。即便朝廷来犯,我也有信心与之周旋。”


苏迈闻言不由得为自己的兄弟感觉到高兴,喜道:“看到你这样,愚兄真是为你感觉到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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