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开局在阳谷县当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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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新城,你来吧……(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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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相公,鸣金吧……”苏武这没有看笑话的心态了。


这还是内部战争,这若是外部之战,苏武可以想象,此时此刻,哪怕是进攻方,大军定然早已开始逃散……


谭稹转头慢慢走来,落座,又看一眼苏武,莫名问了一语:“苏将军何以破城?”


这个问题的答案有许多,苏武一时之间不知从何说起……


谭稹再问:“是因为你带的兵马都精锐,我带的兵马皆不堪,然否?”


苏武答案太多,却点头一语:“然也!”


谭稹无力摆了摆手:“鸣金吧……”


那早已等不及的令兵,飞奔就去,鸣金之声,立马就起。


不知多少人如蒙大赦,潮水在退,最有感触的,莫过于辛兴宗,他在阵后,真是长舒一口大气去……


谭稹忽然也问:“何以强军?”


苏武看着谭稹,这个问题的答案也有许多,一时间,又从何说起?


谭稹再是一语来:“苏武,我若执掌枢密院,定然重用于你,倚为心腹!”


这是橄榄枝,是谭稹最失望最失落的时候,抛出来的橄榄枝。


苏武无奈一语:“人心之道,便是如此,我若此时应了谭相公,天下之人,如何看我?麾下军汉,又如何看我?此,军汉之所念也,军心之所在也!”


谭稹叹了口气,又问:“若是初见,见童枢密,我谨小慎微以对,是不是一切自用不同?”


此时再看谭稹,苏武其实有一种可怜他的感觉,奈何,政治不是玩笑。


苏武挤出笑脸来:“谭相公当是知晓宋辽之事,若真是让谭相公领兵去收燕云,谭相公心中当真不忧愁?”


不想谭稹一语:“若是有你为我之心腹,我当真不忧愁!”


苏武一笑:“相公高看我也!”


谭稹叹着气,起身看了看那潮水而退的场面,看着四处乱哄哄的场景,叹息一语:“新城,你来吧……”


苏武起身:“那明日……我就来了!”


谭稹点点头,浑身上下,皆是失落模样,却是又来一语:“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苏武啊……你啊,终有后悔之时。”


苏武笑着点头:“时也命也,左也好,右也罢,非人力所能谋。”


“傻啊!”谭稹还是叹息。


“许是年轻,不知天高地厚。”苏武也答。


“哼哼……年轻好,说起来,我也还算不老,也还年轻……”谭稹笑着,笑出了某种蛰伏。


“预祝谭相公前程似锦。”苏武拱手一礼。


“哼!”谭稹转头就走。


一旁刘延庆,皆听入耳,也已起身,与苏武拱手一礼之后,便跟着谭稹而去,快步去追。


苏武也回了一礼,点头有笑。


我来!


苏武起身走到将台头前,左右去看,那壕沟走向,看城墙高度,看许多事……


看得许久,苏武下了将台,上马归营,不得多久,数千骑兵,分了几部,绕城在奔。


先防备一事,防备城内之贼趁乱出城袭营,怕的是谭稹营寨被袭,怕谭稹炸营。


第二件事,大帐开会。


诸多军将济济一堂,苏武开口就问:“明日攻城,谭相公把战事教在我手!”


众将皆是一脸高兴。


请战之人已然开口,谁也没有王荀快,只管起身拱手在说:“愿为先锋!”


苏武直接点头:“好,婺州兵先登!”


要来硬的了,来硬的之前,苏武还有准备:“明日,把方腊与他麾下诸般贼首的囚车就推到城下去,让他们看着婺州兵攻城,也让婺州兵一边看着他们一边去先登!”


“好,再好不过!”王荀高兴不已,他麾下之人,哪个不是仇怨深重?就是来报仇的!


方腊囚车就在城下跟着看着,岂能不是士气高涨?


当然,王寅庞万春等人,不在其中。


“二阵何人?”苏武再问。


刘光世已然起身:“鄜延军!”


“好!”苏武点头。


“得令!”刘光世一礼,落座。


“左翼?”苏武眼神扫视。


“末将愿领!”王渊开口。


“好!”苏武点头,再问:“右翼?”


杨惟忠也起身了:“末将领命!”


苏武哈哈一笑:“可!”


这会议,开得简单,甚至不谈细节了,便是熟练非常,不必担忧。


“主攻东城,其余人南北列阵也攻,围三缺一,留西城为退路,骑兵不动,若是贼逃,便去追击。”苏武视线再是左右一扫。


众将皆是起身:“得令!”


便也各自散去,开始准备,河道之边,许多货物也在往大营运送。


军械长梯之类,要往谭稹营寨去运,还有许多就丢弃在了战场之上,也要去收拢。


苏武看着空空荡荡的大帐,也出去看了看热火朝天在忙的各部军汉……


仗要打完了,苏武心中莫名有些奇怪的感觉,有一种舍不得……


又好似是一种离别之念……


第二日大早,苏武上将台稳坐,依旧坐在谭稹身边,只是今日,谭稹是来观战的。


将台之下,也站满了人,京畿各部之军将,此时都只能站在将台之下,一个个是那垂头丧气的模样……


显然谭稹将他们骂得不轻……


谭稹看着排兵布阵的情况,也来问:“苏将军这先登之军,是哪一部啊?”


显然他是看出了不同,苏武也答:“婺州兵。”


“婺州兵?”谭稹疑惑,再问:“婺州哪里有兵?”


“那婺州有个军将叫做王禀,他带了八百来人在婺州辗转坚持了三个月,后来我到了,他便来投,又招揽了一些旧部,这些日子,他在婺州招募了许多乡勇,如此,便有了两万多人。”


苏武没有什么隐瞒。


谭稹惊讶来问一语:“这般之军,你让他们先登?”


“其中多是与贼寇有仇恨之人,此来报仇雪恨也!”苏武答道。


“嗯?”谭稹忽然明白过来了,又说一语:“我当在杭州也招一些乡勇才是……”


说出来,不免是悔之晚矣,便也想,即便是杭州乡勇,也肯定比京畿之军打得好……


也是头前着实没想到,京畿之军,竟能不堪用到这个地步,来之前,那些京畿军将,哪个不是在谭稹面前拍着胸脯自吹自擂?


谭稹最初,还真就信了!此时岂能不悔之晚矣?


只待各部就位,倒是婺州兵就位最慢,甚至婺州兵之内,也有分别,头前铁甲军汉,那是早早就位,后面那些缺甲胄之人,着实也是有些散乱。


倒也无妨,只管击鼓。


王荀亲自扛着长梯,已然迈步去,那新城之墙,倒也不高。


十数万大军围在此处,这新城,怎么都是要破的,不可能有意外。


那方腊在囚车之上,已然就被推到了城下。


邓元觉岂能看不到?文武百官一大堆,囚车上百辆,摆在前面,只当木盾来用。


那方腊还不断在喊:“邓元帅,邓元帅啊,莫要再打了,莫要再打了……”


邓元觉泣血大喊:“圣公,你我,陈胜吴广也!今朝同死,自有后来之人,自还有沛县刘邦,自还有江东项籍!”


方腊听得一愣,不免更喊:“邓元帅,兄弟们归家去,也是条活路……”


“圣公,杀身成仁,来日史书之上,也有你我一笔啊!”邓元觉,真的有一种“觉”,这和尚,真不怕死。


昔日里,方腊不知多少次生死,最最倚仗,便是邓元觉,乃至,摩尼教许多理念革新,也是来自邓元觉,还有许多基层传教的工作,也多倚仗邓元觉。


国师之名,从来不假。


容不得二人多少呼喊,婺州兵的长梯已经架了上前,不知多少人正在攀爬,王荀更是身先士卒,顶盾在上。


婺州兵,只看那脸上的表情,那就是要杀人喝血吃肉。


其实,邓元觉麾下那三四千心腹之辈,不曾做过什么真正奸淫掳掠之事,奈何,仇恨就在他们身上了,谁让他们与贼寇是一个组织?


一边要杀人吃肉喝血,一边要推翻赵宋统治。


一边悍勇在爬,王荀第一个上城站定,把命豁出去,不在话下。


一边早已活不下去了,多活的日子都算是赚的,此时杀一个不赔本,多杀一个就是赚的……


这般厮杀,其中惨烈,就看那人临死之前,抱着敌人不撒手,牙齿也要咬上去啃几口……


甚至,啃下一块敌人脸上的肉来,嚼吧嚼吧就能真吞入腹中,为家中父母,为家中姊妹,为自己的女儿,为许多许多……


当时无奈,无以抵抗,此时……


便是死,也并不悲伤,乃至嚼得满口鲜血,还能咧嘴去笑……


邓元觉那大禅杖,也不知打杀了多少人去。


将台之上,苏武言简意赅:“加鼓,南北也当猛攻,二阵压上去,若是城门打开了,立马冲进去!”


苏武并不紧张,就是填人命,往里填就是。


苏武也不悲伤,婺州兵有婺州兵的追求,邓元觉此时此刻还在抵抗,便也有他自己的追求,苏武也不去深究邓元觉到底追求什么……


不免也都是心甘情愿……这一仗打去,那些婺州来的人,许就真能解开一个心结吧?往后也就能活得舒坦一点……


谭稹看得有些呆愣,他第一次看到如此的攻城场景,便是在杭州,他也没有亲眼看到,此时他当真有些看呆了。


世间竟是真有这般视死如归之前赴后继?


(兄弟们,今天我真萎了,精神萎靡,萎靡不振,最近一直是这种感觉,浑身上下好似每天劳累非常,青山尽墨劝我速去体检一番,说可能甲亢……我真是想哭……我还年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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