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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个位置？”
山间豪宅外，几人开车一路疾驰，最终停在了阳泽侯与楚牧所开的车旁边。
“就是这里。”许云灿从车上一跃而下，环顾四周后迅速锁定山林间若隐若现的豪宅，眼睛微微一眯，“回头再去查这间豪宅的底细。”
“刘老师，拜托了。”他猛地转头，看向身旁从车上走下来的一位美妇，“楚牧现在的处境很危险，我怀疑他说的那位假装流浪汉的万物境强者的真实身份是负责血库的沉元伯。”
“如果是这样…”许云灿表情凝重起来，“这可能是东龙大公指使的。”
“你们这些家伙，可真能折腾。”美妇无奈一笑，“三星任务难度已经不低了，你们却还要给自己增加一下难度。”
“放心吧。”她微微抬起头，看向眼前的山丘，视线好似穿透山丘内部，看清了一切。
“我们北斗训练营的学员，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有资格伤害的。”
——
“大…大人？您在说什么啊？！”
心在不断往下沉，此刻楚牧却迅速做出了惊愕和茫然的神色，“我怎么会是卧底呢？我明明是来帮助两位大人抓卧底的人啊！”
“哼！”阳泽侯的面色陡然阴沉下来，恐怖的源力轰然爆发，瞬间从四面八方朝着楚牧碾压而来，恐怖的力量令他的骨骼发出牙酸的声响，只一瞬间，楚牧便感觉口中一阵腥甜。
“有趣的小虫子。”东龙大公枯瘦的脸上露出饶有兴趣的神色，“即便被我指出，却依旧咬死不承认，你是觉得我在诈你？”
楚牧眼神微不可察地一沉。
自己的心思，居然也被东龙大公说中了。
到底是哪一环出了问题？
他将自己的整个计划复盘了一遍，而后似乎想到什么，眼中闪过难明的复杂之色。
是那个伪装成流浪汉的万物境强者。
自己为了达成计划，将其定义为警备署安插在邪血教中的万物境卧底，但实际上他很清楚，那位流浪汉与警备署绝无关系。
所以有一个问题，他到现在依旧没有答案。
那就是，那位万物境到底来自何处。
带走人血，准确知晓运输车位置，撞了个照面却没有对自己和血仆出手…
好似一道电光划破脑海，楚牧一个激灵，忽然意识到一个之前从未设想过的可能性。
那个万物境，会不会是东龙大公手下的？
“前几日，龙角侯上报给我，说起自己的一位下属表现不错，可以适当提拔，管理更多血窟相关的事务。”东龙大公面无表情地开口，“既然表现好，自然要有所提拔。”
“但提拔之前，需要考察教徒的忠诚度。”
“正好这位下属要转运血窟的血液到京南市，而沉元伯也在京南市，所以我暗中授意他提前带走这位下属所有的血，假装失窃，以此看看这位下属会做出何种应对。”
“如果此人不做隐瞒地向阳泽侯报告失窃情况，就说明他对教派忠诚，但能力一般。”
“若是他能够想到办法在规定时间内挽回损失弄到新的人血，就说明此人能力手段不弱。”
“如果有其他状况，也能够大概看出此人的底细，以此判断他是否有资格得到提拔。”
“公平起见，我并没有提前知会阳泽侯。”
“但我没想到的是。”东龙大公看着沉默不语的楚牧，嘴角带着一丝玩味，“这普普通通的忠诚度考验，竟然钓出了一条大鱼。”
“既然那位流浪汉并不是警备署安插在我教的卧底，那么会是谁把警备署的人招来了呢？”
“你这该死的小畜生！”阳泽侯死死盯着楚牧，眼中满是杀意，想到之前被其戏耍，他的心中便是怒意冲天，若不是东龙大公还没点头，他恨不得立刻将楚牧击毙当场。
饶是如此，朝楚牧碾压而来的力道也让其忍不住露出痛苦的神色。
沉默好一阵子之后，楚牧缓缓开口，“邪血教提拔居然还有考验，的确是我失算了。”
听完东龙大公一番话，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错在何处。
终究还是卧底的经验少了。
如果当时他老老实实上报被偷窃，说不定反而能够得到重用，接近目标。
“你真是这么想的么？”东龙大公无情一笑，“我说这些，只是让你懊悔罢了。”
“接近我的方法就在眼前，却被你自己给放弃了。”
“但是，不论你失不失算，在我面前，你都会原形毕露。”东龙大公一步步走到楚牧面前，那双猩红色的眼睛闪动着让人心悸的光芒，“你有没有修炼《血炼武法》，我一看便知。”
楚牧露出恍然神色。
没想到东龙大公居然有能看穿功法的能力，这样一来他除非转修《血炼武法》，否则的确无法瞒过对方。
不过…
在这生死危机之际，楚牧忽然露出了笑容。
“我不一定失算了。”
“或许，失算的是你呢？”
“嗯？”东龙大公眸光微微一眯。
“你以为我是警备署安插在这里的卧底，一旦暴露就只能任由你们揉捏，你觉得胜券在握，所以不介意花一些时间对我攻心，让我绝望，让我说出一些对你们有利的情报。”
楚牧一口血唾在东龙大公脸上，嘴角露出古怪的笑意，“实际上，我并不是警备署的人。”
“我是北斗训练营派来做任务的。”
“我可是有指导老师罩着的。”
“我在等老师，你们在等什么？”
地下室内，随着楚牧的话语回荡，东龙大公和阳泽侯的面色迅速变化，他们刚要有所动作，一声不知从何处传来的轻笑却令他们如坠冰窖。
“虽然有指导老师暗中保护，但你们也不能总作死啊。”一位美妇从暗中走出，轻轻点了点楚牧的脑袋，“每次都按你们这样执行任务，总有老师来不及出手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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