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天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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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八章 生擒吐蕃赞普,三十三万大军全军覆没(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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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战歼灭敌军的数量,超过之前的预算。


李瑄准备把巴颜喀拉山口也占领,正好与柏海、香日德连成一线。


将吐蕃封锁在盆地中。


此时,李瑄再努力一下,有机会灭亡吐蕃。


但他没有这么做,因为吐蕃还能凑齐一些青壮。


而且巴颜喀拉山口距离逻些还有三千多里。


这三千多里,即便是骑兵,也得一个月以上,步兵甚至需要两个月以上的行军,在准备不齐全的情况下,哪怕赶着牲畜,不缺少粮食,唐军不一定能适应雪域高原。


李瑄不想他的基本盘死伤巨大。


所以李瑄准备以巴颜喀拉山口、柏海、香日德为防线。


完成此次的战略。


至于深入雪域高原,等以后他掌权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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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在柏海、巴颜喀拉山口训练士卒,让汉人士卒能无视更高的海拔。


“遵命!”


众将领命,立刻开始调动。


荔非元礼率领一千精兵,与苏毗王子甘丹一起,向乌海北部的小路挺近。


李瑄则率领轻骑两万,精骑一万,继续南下柏海。


尺带珠丹走险阻的山路,唐军走大非川古道,一定比他们更快。


临走之前,李瑄向安思顺、高秀岩吩咐,率领步骑攻击在多玛以北的吐蕃、通颊、苏毗、吐谷浑、党项等部落。


其中苏毗是没庐赞的部落。


如党项、吐谷浑、通颊,有不少士卒投靠大唐,可以利用此,轻而易举拿下他们的部落。


这些部落青壮十不存一,攻击起来相对容易。


李瑄不必操心。


另外,李瑄令刘单、李广琛留下来打扫花石峡的战场,看押俘虏。


数日后……


李瑄到达巴颜喀拉山口,大雪已经停下,但天空上却没有太阳。


而此时恩兰达扎路恭、那囊仲巴杰,就在巴颜喀拉山口百里外的地方。


“唐军竟然一直在追击。他们若到达柏海,赞普如何逃生呢?”


恩兰达扎路恭呼天抢地。


他认为尺带珠丹的行踪被唐军知晓,所以才会如此布置。


尺带珠丹离开时非常隐秘,普通士兵不清楚,他还以为能瞒下去呢。


“恩兰将军,我们快走吧!唐军或许还会继续追击。”


那囊仲巴杰向恩兰达扎路恭劝说道。


他心里是很开心的。


尺带珠丹要是被杀死,他回去后,就可以拥立自己的外甥为赞普。


他也想过唐军会对尺带珠丹穷追不舍,会发现尺带珠丹的踪迹。


这也是他主动请缨,与恩兰达扎路恭一起留在花石峡的原因。


“我要与赞普一起并肩作战。”


恩兰达扎路恭想以死报效尺带珠丹的恩德。


“恩兰将军。如果赞普不幸被擒,但吐蕃还在!如果我们不回去支撑局面,国家将不存。或许赞普有天神保佑,能脱离唐军的围追堵截。而你执意送死,对得起国家吗?”


那囊仲巴杰故作愤怒地向恩兰达扎路恭吼道。


他需要助力,所以选中恩兰达扎路恭。


他们同样信奉雍仲苯教,有共同的信念。


而且恩兰达扎路恭俨然成为吐蕃第一将,在军中有极大威望,并且有领兵的才能。


他需要恩兰达扎路恭的帮助。


“如果赞普被李瑄所害,我向神明立誓,必为赞普报仇。”


恩兰达扎路恭指着巴颜喀拉山发誓道。


他又被能说会道的那囊仲巴杰说服。


赞普死亡,他们当辅佐下一任赞普。


如果不回去主持大局,吐蕃的援军不能第一时间在险要处抵御,吐蕃有灭亡的风险。


此次大战后,曾强盛一时的吐蕃,已经摇摇欲坠。


西域诸国的背叛是必然的。


从此以后,没有人再拿吐蕃与大唐比较。


这正是恩兰达扎路恭余生的使命。


“呜呜……”


最先哭泣的反倒是那囊仲巴杰,他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


仅剩的二百多士卒,悲从心来,一个个忍不住嚎啕大哭。


夏季盟会的时候,吐蕃联盟声势浩大。


铁甲、骑兵、大剑、长矛……


赞普与大论,大臣与诸部王。


还有十八猛将在后……


勇士们在追杀牦牛,健儿们在青海捕捉湟鱼……


整个青海都是他们的旌旗,整个天地都是号角和鼓声。


时间已经进入火猪年的一月。


那种会盟盛况,恍如昨日。


再结合今日处境,哪怕是男儿也会望山而哭泣。


巴颜喀拉山,可是吐蕃的祖山啊!


恩兰达扎路恭向柏海方向连磕三个头,他也哭了,是真正的撕心裂肺。


他骑上马随那囊仲巴杰离开,几天几夜,泪水都没停下……


哭泣声响彻沿途。


而得知战况的吐蕃驿站、驻军、百姓,没有不哭泣的……


连天空苍鹰的啼叫,都像是在悲鸣……


唯一庆幸的是,唐军没有再越过巴颜喀拉山口。


柏海。


李瑄率领一万轻骑,来到这令他魂牵梦萦的地方。


可惜,他没有时间欣赏景象,也无法到达美丽的星宿川。


巴颜喀拉山口,暂时留有五千精骑,五千轻骑,由辛云京率领。


香日德河,也有五千精骑、五千轻骑向那里奔驰,由哥舒翰率领。


尺带珠丹一切能逃的路,都被堵住。


即便有很大一部分士兵生病,但他们的骑兵也足够。


生病的士兵都在帐篷里休息。


后续会有物资送过来。


李瑄轻骑驻扎在柏海,并且派遣大量探马,沿着山谷探查。


而柏海的东海,有一条长四十多里,宽百多丈的黄河峡谷。


东海分九股河流,注入西海。然后就是万里黄河。


此时,不论是黄河,还是柏海的东海、西海,都已结冰。


凡是能通行在此的路,都被唐军堵住。


哪怕是一些险绝的山路,李瑄也下令士兵下马监视。


李瑄也没闲着,他时不时带着亲卫离开柏海巡视。


“启禀李帅,在柏海东部五十里的山岭,见到一支队伍,正在向柏海而来。”


又过十日,探马向李瑄禀告道。


“快带本帅前去!”


李瑄立刻点神策卫和赤水跳荡,向探马所指的方向而去。


……


距离柏海五十里的山岭上,数百人的队伍,牵着马匹,正小心翼翼地行进。


一脚踏入积雪,甚至没过膝盖,举步维艰。


他们脸色发肿,连胡须上都皆着冰碴。


好在他们食物充足,让他们渡过一次次难关,让他们以为距离曙光更近。


这一段最难行的路走完,他们就能行走在伏俟城古道上,还能接受驿站的补充。


“呼!赞普,过这一道山岭,我们就可以骑上战马,奔至柏海,然后再通过香日德河,从伏俟城古道回逻些城!”


一名大臣向尺带珠丹说道。


“但愿如此吧!”


自逃离大非川后,尺带珠丹没有再笑过,他心中压抑,也非常愧疚。


庄严华丽的红山宫堡,在他心中已一片模糊。


他第一次恐惧回到象征着赞普的宫殿。


因为他感觉到芒刺在背!


那信仰的祭坛,也变得黑暗。


自李瑄坐镇河陇以来,吐蕃、与吐蕃的附属诸部,损失近五十万大军。


这一次失败,怕是连之前愤怒,也会被激发。


但他是松赞干布的后代,必须要去面对。


他希望贵族们再相信他一次,他一定可以重整旗鼓,报仇雪恨。


翻山越岭,尺带珠丹终于离开山地。


前方有一片山林。


“嘤嘤……”


一道婴儿般的叫声响起,两只白唇鹿从树林中奔出来,然后如箭一般向南面奔跑。


“赞普,此时见鹿,当为吉兆。”


象雄王见尺带珠丹闷闷不乐,立刻劝慰他放心。


同时,也是安慰自己。


他没想到此次路程这么远,害怕唐军有所准备。


“吉兆吗?”


尺带珠丹终于笑了,却只是苦笑。


此还有什么吉兆?


能逃离,算是运气了。


吐蕃大臣、诸部王骑上战马后,终于有了一些信心。


他们在近卫军的护卫下,绕过树林,又过一片稍平坦的山丘。


“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马匹足迹?”


此时的吐蕃大臣,终于发现雪地上的异常。


尺带珠丹心中一紧,立刻让近卫在前方探路。


不过几里,探马回来禀告:“启禀赞普,前方发现唐军探马,而且有好几个队伍。”


“啊……”


“唐军果然追来了,如何是好!”


“我们死定了,完了!”


“是谁泄露我们的行踪?”


“我就知道这条路不好走,恩兰达扎路恭坑害我们!”


……


大臣们和诸部王们惊惶失色,心神一下子跌入谷底。


唐军探马出现,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发现他们。


甚至有人埋怨恩兰达扎路恭为他们出馊主意。


尺带珠丹也六神无主,他坐在马上,脸上写满痛苦,并变得狰狞。


如果就在花石峡战死,反而成就他们的英明。


若逃跑时被杀,后人该怎么看他?


悲观与绝望直冲脑门。


一瞬间,尺带珠丹脑袋胀痛,他眼睛一花,从马上跌落。


幸亏有深厚的积雪,作为缓冲。


“赞普……”


近卫军们立刻下马,将尺带珠丹扶起。


大臣和诸部王们也凑上来。


对尺带珠丹晃了一会,他才幽幽转醒。


“赞普,我们原路返回,在山中隐藏。等待离开的机会。”


吐谷浑小王向尺带珠丹建议道。


被唐军抓住,他们不会有好结果,因为他们与唐军的仇怨太深。


“我们的食物不足,要饿死在上山中吗?”


尺带珠丹失去一切信念,万念皆灰。


“赞普,我们可以杀马充饥,可以坚持很长时间。国内的兵马一定会来营救我们!”


象雄王也是这个意思。


他希望能绝处逢生。


“回山中!”


尺带珠丹咬了咬牙,他害怕被俘虏,害怕见他素未谋面的“妹夫”李隆基,所以不能被逮捕。


哪怕最终饿死、冻死在茫茫大山中。


想到此,尺带珠丹身上又提起一些力气,在近卫军的搀扶下上马。


这支队伍,又不得不向山岭中而去。


但唐军探马已经盯上他们,明目张胆的展开追击。


一刻钟后,李瑄率领神策卫出现在尺带珠丹不远处。


他们的战马这段时间一直吃粮食,体态强壮。


吐蕃的战马翻山越岭,干草都吃不饱,掉了好多膘。


所以吐蕃想重新逃回山岭,难如登天。


到白唇鹿出现的山林时,李瑄距离尺带珠丹只剩下百丈。


且距离在迅速拉进。


一旦到山岭的谷道,马是无法奔跑的,所以他们的命运已经注定。


“拦住唐军,杀死他们!”


尺带珠丹命令近卫军上前拦截。他以为二百近卫军能击杀唐军追兵。


这些近卫军都是尺带珠丹平时出行的亲卫,享受着优渥的待遇,对他忠心耿耿。


尺带珠丹一声令下,近卫军就敢赴死。


“杀!”


近卫军一个个带着死志,冲向李瑄的神策卫。


统领也是一名猛将。


神策卫没有举旗帜,他还不知道眼前是李瑄。


他持矛跃马,大呼驰前。


准备将领头的李瑄刺死,提振士气。


在积雪的阻力下,马匹的冲击力不如以往。


二十步……


十步……


五步……


双方近,近卫军统领瞪大眼睛刺出一矛。


矛尖凌厉,还有破空之音。


“噗嗤!”


身经百战,杀敌无数,斩将过百的李瑄,面对这种的攻击,早就可以气定神闲。


一寸长,一寸强。


在双方马匹错过的时候,李瑄挺槊直刺,快若闪电地刺破近卫军统领铁甲,将他胸口洞穿。


而近卫军统领的长矛距离李瑄还有三尺的时候,再也无法刺杀。


他眼神焕然,长矛落地,当场气绝。


李瑄将他的尸体高高挑起来,一如往常,证明他的身份。


“李瑄!”


哪怕是死士的近卫军,心中也狠狠一颤。


冲突有些阻滞。


“嘭!”


近卫军统领的尸体将一名近卫士兵砸落马上。


李瑄持槊深进,火云马扬雪,连突连刺,将一具具尸体埋于积雪之中。


吐蕃近卫军丧胆,发挥不出应有的实力,李瑄左右的猛将有李晟、裴璎、张万福等人,他们一个个奋勇,无人可以抵挡。


顷刻间,李瑄就带领神策卫,杀穿吐蕃的近卫,继续追赶尺带珠丹。


而李瑄挑起近卫军统领的一幕,也被尺带珠丹和一众吐蕃大臣看到。


李瑄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


那种奔袭而来的压迫感,让他们窒息。


现在,他们知道自己再无逃跑的可能。


哪怕距离山岭只有数里。


党项王最先当懦夫,他停下马,带着几名亲信随从投降,跪在雪窝中。


希望以此保住一命!


其他的诸王大臣也不是硬汉,绝望之下,效仿党项王。


很快,尺带珠丹就成了孤家孤人,他身边只剩下二十几名近卫军。


李瑄没有杀死投降的人,看穿着身份都不一般,花萼相辉楼下献俘,又是一番功绩。


“咻!”


李瑄一马当先,百步之内,他一箭射出,一名吐蕃近卫军应弦而倒。


在奔袭过程中,他又连射数箭,每一箭必带走一条性命。


“赞普,我们先去死了,您保重!”


其他近卫军知道这样迟早要被全部射死,向尺带珠丹大喊一声后,调马冲向李瑄。


“噗嗤!”


李瑄又射两矢,杀二骑。


吐蕃骑兵近二十步,李瑄丢下强弩,取一标枪掷出。


一名近卫军的铠甲被击碎,跌落马下。


又近。


十余支矛一起攒刺李瑄。


“挡!”


李瑄从大腿上拿起马槊,一槊横击。


所有长矛都被拨开。


李瑄趁近卫军拿不稳兵器的时候,持槊左右一划,槊刃如剑,七八名吐蕃近卫军脖颈喷血,从马上掉落。


“噗嗤!”


又有几骑错过,李瑄抓住刺来的矛杆,将其硬生生拽下马,而后调整持槊角度,将剩下几名奔来的吐蕃近卫军刺死。


几条漏网之鱼,由后方的神策卫摆平。


跪在地上的诸部王和吐蕃大臣看到这一幕,瞋目结舌。


怪不得十八大猛将都被李瑄斩杀。


这十几名精锐骑兵冲过来,一瞬间就没了。


尚多热尔怎么能遭得住?


唯有尺带珠丹,还在奔跑。


他已经到达山岭下。


战马跳不上坡口,必须下马牵着战马,慢慢上去。


而尺带珠丹下马回首的时候,李瑄已经冲到他十几步外。


他的身体,也在一瞬间僵住。


“我宁死,也不受屈辱!”


尺带珠丹所有的幻想破碎,他准备拔刀自杀。


但在他的宝马上,未看到佩刀。


他猛然想起来,他将自己的宝刀,交给恩兰达扎路恭。


他的金箭,也在最信任的近卫军统领身上。


他是赞普!


除了刀兵过血肉,想不出其他自杀的方法。


或许,他也怕死。


“我杀死你!”


一瞬间的激愤,使尺带珠丹手持马鞭,冲向李瑄。


“啪!”


李瑄跳下马,抓住软绵绵的鞭子。


随即伸出左手,抓住尺带珠丹的衣领,将他提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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